他竟然會在這裏？盧山月之前聽說自從這沈書墨死後謝傾雲就離開了京城，從此音訊全無，之前謝家發生那麽大的事情，這謝傾雲都沒有回來，自己還以為這謝傾雲是接受不了沈書墨的去世遠走他鄉了，現在這些謝傾雲竟然會在這裏出現？

謝傾雲和那些人說這話，忽然之間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心中有些疑惑，便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在往自己這裏看的盧山月，心中頓時泛起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慨。

在書院的時候，那時候自己還什麽都不懂，對於這個商賈之子每次都壓在自己的頭上，十分的不屑，但是現在才是明白了，每個人生活在這個世上都有自己不得已的事情，而這未必會讓每個人都覺覺得十分的舒心，但是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謝傾雲與身邊的人說了一聲，便往盧山月這裏走過來，時過境遷，都已經不再是當年白馬書院的學生的兩個人在這西疆的軍營再見，當年那些不愉快的摩擦現在想來竟然是如此的親切。

“早就聽說說是大月派遣了一個使臣過來，沒想到竟然是你。”謝傾雲走過來，當年少年浮躁的氣息現在早就已經在一輪又一輪的打磨之下漸漸地化作了一中溫潤，恍若璞玉雕琢之後散發出來的內斂而又潤澤的光芒，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是啊，我也沒想到。”盧山月嘆息似的說道，只是確實不知道，是再說自己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謝傾雲還是說自己回被派遣到這裏。

可是如今就算是沒想到，自己也一驚站在了這裏，任憑是什麽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其實在這裏遇到謝傾雲也不得不說是一種慰藉。

當年並不如何友好的同窗，如今看起來也是十分的親切了。

“京城哪裏現在如何了。”

自己一驚許久沒有回去，只是在別人的嘴中零零散散的聽到了關於謝家的事情，自己無法回去，或者說是現在的自己就算是回去也不會有任何的用處，只是會讓自己的父母徒增幾分的掛懷，還不如盡心經理的幫慕景臨早日收覆這京城。

“京城之中……”盧山月猶豫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不再是你我所熟悉的那個京城了，至於說是現在好還是不好，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如何去評價。

身在此山，難以識得真面目，盧山月知道這個道理也不願意多加的評斷。

“看起來是不算太好了。”謝傾雲悵然，是啊家國動蕩，亂世兵燹。誰又能說是一個好的時代呢？

可是，也恰恰是這種時代，讓那麽都的人有一展才華的餘地，這一路走來，自己見到了太多才華橫溢之人，只是卻消失在這亂世之中。

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被這歲月的大浪所沖洗最後什麽都不剩。

“你此番前來，想來一路之上也是危險萬分吧。”謝傾雲知道，沒有依仗的使臣應該是悄悄前來，這種事情其實並不少見，或者說是在這種時候很多的談判都是見不得光的，天下萬民，可與享成，無法慮始，很多事情還是需要少數人來操控的。

“雖然有驚，萬幸無險，不然我也沒有辦法站在這裏和傾雲聊天了。”之前盧山月便比這謝傾雲稍微矮了一些，現在看起來竟然矮了半個頭，這盧山月的身量依然不算小，但是這謝傾雲這段時間抽條的厲害，竟然眼看著比慕景臨都要稍微的高些，咋人群之中閑的格外的顯眼。

這種變化也讓盧山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真的是已經離開了許久了。

謝傾雲並沒有與盧山月說太多，或者是沒有問盧山月此來的目的是什麽，因為自己問了盧山月也不會說，只是兩個人在吃晚飯的時候並坐在一起，軍營裏面不得飲酒，不然這久別重逢也該是不醉不歸。

不得不說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期間，謝傾雲從李策哪裏了解到，這慕景臨對於盧山月多少存了幾分招安的心思，略微思量卻也是讚成的，只是這盧山月對盧家十分的看重，若是想要現在盧山月效忠於慕景臨，那麽從盧家下手必然是事半功倍。

“盧家，或者說是盧正陵。”這盧正陵在白馬書院的時候就經常過來看盧山月，尤其是最後所有學子都在書院住下的時候，那時候更加是京城見到盧正陵。

盧正陵為了讓盧山月在這書院之中好過一些，每次來必然是帶足了東西，講著書院上下收買的服服帖帖的，有時候連帶著自己也會享受到一些待遇，雖然那時候自己多數是看不上的而已。

李策對於這盧山月倒是並不熟悉，畢竟李策常年在西疆對於京城之中的事情，到底是不如謝傾雲那麽了解的。

李策深吸了一口氣，這倒是有些稀奇了，按照謝傾雲的話來說，這兩兄弟並非一母同胞，應該是存在家產之爭的，竟然兩個人之間會相處的如此融洽，甚至是感情如此的好，倒是讓李策有些意外。

“這件事我會告知主上，這段時間你若是想要與盧山月敘舊大可以過去。”對象是謝傾雲，李策也就不用多做交代，如今這些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個個都聰慧的很，很多話都不需要自己說的太明白。

“嗯，正好許久未見，又是同窗，自然是有話要說的。”謝傾雲也聽懂了這李策的弦外之音，一來是要自己過去曉之以情，二來也是讓自己多些分寸，莫要將自己開平的事情被這盧山月聽了過去。

雖然是存了招安的心思，但是現在畢竟還是兩家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太清楚的好。

得了李策的命令的謝傾雲，第二天中午剛剛吃過了午飯變過來找盧山月一同在這月藍關裏面轉悠。

但是卻也沒有去城門只是在這城中的平民所居住的地方，看了看著月藍關的風土人情。

月藍關是西疆和河套的分解之城，其中既有北原的風情也有西疆的一些影響，說話的語調與京城大不相同，這盧山月初來乍到竟然是有些聽不懂這裏的話。

“此處自從與匈奴通商之後，便有了不少的匈奴人過來。”所以隨處可見是匈奴哪裏的一些建築還有酒肆。

“雖然這匈奴人不怎麽會讀書，但是這做生意和開平人學的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這城中的珠寶商，在在月藍關隨意的拿出一塊，怕是在京城都要不少的價錢，只是在這裏卻是有些尋常了。

“這些珠玉寶石，在京城的士族眼中價值連城，可是在匈奴缺衣少糧的人眼中也不過是一塊石頭罷了。”之前在匈奴很多人都不會太過在乎這些，除非是那些皇室王公，可是如今不少人都以這個為生，這些寶石的生產依然在匈奴成為一種賺錢的途徑。

“本來就是一些附庸風雅的東西。”盧山月低著頭說道：“只是其中的含義令人向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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